（83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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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83）
黃嘉南這樣直截了當地承認戀情，輿論一片嘩然。
他的黑粉都樂瘋了，到處刷他粉絲塌房的表情包。
他的事業曲線原本就如同坐過山車、跌宕起伏，之前因為電影戲份被刪很喪的粉圈，剛剛因為電影節拿獎振奮一點，現在被強行開盒塌房了。
好在大多數粉絲看到他官宣的微博後，還陸續表示願意支持他。
#內娛這種環境下願意承認戀情，這樣有擔當有責任心的好男人上哪兒找？不愧是我的寶#
#差不多得了，Michael又不是愛豆、靠粉絲打錢拍戲，這也算塌房嗎？談戀愛又不犯法#
#只要他還演戲，我就會一直粉#
聞兮刷著廣場上的言論，心裏並不樂觀。
很多粉絲現在陡然知道這個消息，心理還沒轉換過來。再加上很多黑粉在看笑話、甚至實時統計黑頭像的粉絲數量。為了爭口氣，粉絲現在是不會承認脫粉的，哪怕心裏有氣暫時也不能在黑粉面前露怯。
但是等過幾天、反應過來了，大多數粉絲會默默走掉。內娛生態就是這樣，女藝人粉絲都是事業粉，男藝人粉絲絕大多數都是女友粉，沒人會喜歡giegie有正牌女友或者老婆。
就算勉強願意留在這個粉圈，以後對他的怨恨和謾罵也不會少，頂多就是冠以為他好的名義發出來罷了。
黃嘉南團隊裏負責粉運的，估計此刻要愁死了吧？
黃嘉南是一丁點都不在意，他和她說，娛樂圈這麽大，粉絲有喜歡和脫粉的自由，來去都隨意。
聞兮雖不說，但真的很擔心他，更何況這事情是由她而起，他的事業分明才剛有起色——
臉上一熱，她微怔，是黃嘉南的掌心撫上她的臉頰。
他和她這樣近，她能清晰地看見他如蝶翼般睫毛下的眼眸，如星辰般閃耀。
他聲音磁沈：“我就知道，你這性格，又要開始自責了。”
她沈默不語，沒有辦法，她就是這性子。
他把她攬進懷裏，小孩子一樣地哄著：“好啦，這都是我自己的決定，和你沒有關系。你啊，這陣子當心點，雖然沒曝光你的身份，但還是要以防萬一。”
說到這裏他眉頭微蹙：“說起來，這事情到底是誰曝光的？以後會不會再把你曝光？我覺得還是查一下比較好。”
對哦，關心則亂，聞兮差點忘了這茬。
和以前的娛樂圈亂鬥不同，這次其實挺好查。接匿名投稿的營銷號是獨家首發，還是星光傳媒經常合作的營銷公司，就是傳說中的水軍。聞兮輾轉托人咨詢了那家公司，居然真讓她查出來了。
她看著對接人發她的手機號還有結款賬號，覺得眼前一陣黑一陣白。
怎麽、怎麽會是——
走廊盡頭忽然有人叫她的名字，她惶然地擡頭，同事在拐角處叫她：“阿曼達找你。”
她渾渾噩噩地去了阿曼達辦公室，對方坐在辦公桌前，如往常一樣、拿上目線看人：“Michael官宣戀情的微博，是你逼著他發的？反正我可沒答應他發這個。”
她有些訥訥的：“黃嘉南什麽性格你比我還清楚，他如果不願意誰能逼著他發？”
“那你不勸著點？你應該知道他現在的處境，電影拿獎當然是好事，很多品牌都在聯系他代言。他爸死了，定好的劇組也錯過了，好在市場還沒拋棄他，你要真是愛他，就應該——”
“應該什麽？”聞兮搶白，“像你一樣找人偷拍他、再曝光他的戀情？”
是的，聞兮剛剛查到的消息，給首曝黃嘉南戀情的營銷號結款的賬號，就是阿曼達的。
聞兮剛進公司的時候，曾經幫她處理過一些瑣事，所以記得這個賬號名。
這種下黑手的事情，聞兮怎麽可能會想到就是自己公司的高層做的？
內娛粉絲罵工作室或者公司，喜歡給他們安排一個吸血資本家、故意打壓藝人的罪名。聞兮一向嗤之以鼻，在她的認知裏，誰會給自己的搖錢樹澆灌毒藥？
她怎麽也想不到這種事情居然會落到黃嘉南頭上。
聞兮有些不知所措地凝視阿曼達，仔細觀察她精致的妝容和服飾，陡然開始疑惑，這人，真的是她的偶像嗎？這麽多年了，她真的了解過她嗎？
阿曼達神情坦然：“你知道了？這很正常，黃嘉南太不聽話了，公司在他身上砸了多少資源、為他推掉多少送上門的合作，對他予取予求，得到了什麽？你也是公司的一份子，你該知道他這個咖位的藝人該怎麽奉獻。”
怒火漸漸燃起，聞兮覺得自己在發癲的邊緣：“你提醒他的方式就是毀掉他？”
“爆個戀情、警告他一下而已，毀掉他？不至於。”阿曼達冷笑一聲，“他不是覺得自己不走流量路線嗎？那曝光戀情就是少幾根粉絲的事情，你替他生什麽氣呢？”
聞兮怒道：“你知道為什麽！他現在還這麽年輕，根本沒站穩腳跟，自己的經紀公司卻在這麽關鍵的時刻拖他後腿？”
阿曼達陰惻惻地笑，看得聞兮從內心深處生出恐懼之情：“我早就想警告他了。現在粉絲雞血、會說些安慰他的話，等後面她們反應過來、脫幹凈了，他就會知道沒有流量之後他到底是個什麽貨色。我看他到時候還敢不敢跟我們叫板。”
聞兮倒吸一口氣：“他怎麽說也是公司的藝人，就為了讓他聽話、你不惜這樣掣肘？你到底有沒有看見他多喜歡演戲啊！他的熱愛、他的努力在你眼裏一文不值嗎？”
“你說這話像他粉絲，一點都不專業。”阿曼達慢悠悠地轉動手中的鋼筆蓋帽，忽地用力將它按進去，“啪”地一聲，本來聲音不大，在這安靜到令人窒息的空間裏，震耳欲聾。
“現在的娛樂圈，資本已經不再需要巨星了，我們不再執著於造星，我們需要的是可持續輸出的、聽話的偶像。1個能掙100塊錢的，和100個能掙1塊錢的，我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。他想當影帝？自己去爭取，別拿我們當跳板。”
極致的憤怒後，聞兮終於漸漸冷靜下來：“這是星光的態度？星光想讓他解約滾蛋？”
阿曼達皮笑肉不笑：“怎麽可能呢？好歹也是我們這麽多年才培養出來的。我找你，就是希望你能勸勸他，不要再和公司對著幹，公司能害他嗎？還有你，你是星光的經紀人，你知道這個圈子裏的邏輯，你也不想看著他自毀前程吧？”
這個圈子的邏輯？她真的知道嗎？
她怔怔的，心亂如麻地往外走，根本沒看路，和門外的人迎頭撞上——
是熟悉的溫度和體溫。
她下意識地捂著額頭，視線和黃嘉南撞個正著。
他像是天神般從天而降，不知站了多久、不知聽了多久，滿臉都是關切。
聞兮瞬間就紅了眼眶，哽咽地看著他，心想，對不起，我太天真了，又沒能保護好你。
他眉頭微蹙，上下審視她一番、像是確認她有沒有受傷。
聞兮擦了擦眼角，哽咽著說：“我沒事。”
他微微松了口氣，下一秒視線轉向阿曼達，眼神瞬間充滿陰霾。
對方眉峰微挑：“怎麽？要替小女朋友出氣？”
黃嘉南微微瞇著眼：“那照片真是你爆出去的？我說怎麽在自己家樓下還被人偷拍了。”
“一點點小小的提醒而已，你官宣戀情的微博不也沒和我們商量？”
黃嘉南幾不可察地嘆了口氣，像是終於放下了一個巨大的心理包袱一樣：“阿曼達，我們認識這麽多年，我對你是有感激的。之前因為這點情分，我一直猶豫。但是現在好像也沒什麽負擔了，所以我們好聚好散吧。”
好聚好散？！
聞兮瞬間瞳孔地震，阿曼達也是瞠目結舌，好半晌才反應過來：“你要解約？！為了這麽點事你要解約？！”
“你看，你到現在也不覺得這對我來說是大事，我們本質上根本不是一路人，再不解約也是耽誤彼此。”
一直到現在，阿曼達始終都很冷靜。
可聽到黃嘉南要解約的消息，她終於破防了。
她氣急敗壞地拍桌：“黃嘉南！我帶了你七年，整整七年！你有多任性你自己知道！你就這麽拍拍屁股走人了？除了我還有誰能容忍你？！”
他扯著嘴角，哂笑一聲：“說得對，沒有哪個經紀人能忍受我。”
然後他堅定地牽住聞兮的手：“所以以後，我就自己單幹了，你等著我的律師函吧。”
說罷，根本不顧阿曼達在身後叫他、直接拉著聞兮出門。
走到無人的會議室，聞兮還處於震驚中沒反應過來。
她怔怔的：“你、你真的要和星光打官司？”
他似乎有點不滿意，插兜斜眼乜她：“你怎麽遇到事老是不記得找我？”
她有點生氣：“先說正事！你以後就單幹了？”
他笑得很得瑟：“是啊，和我私奔吧！”
她有些洩氣：“是因為我嗎？為什麽我總是沒辦法幫到你……”
他伸手摸她的臉頰，粗糲的指腹帶著迷人的溫度。
她擡起眼，遇上他溫柔的視線。她發現他和幾年前那個痞氣邪魅的少年真是完全不一樣了，氣質沈穩可靠，一個眼神就讓她浮躁的心能漸漸沈澱下來。
他捧著她的臉，聲音磁沈：“你這脾氣啊，老是內耗，總是因為別人的錯在自己身上找原因，這樣不好。你要不學學陳予安那個未婚妻，那個叫姜媛菲的。她就是天天發瘋、永遠耗別人，不挺好的？”
姜媛菲啊？聞兮想象一下自己變成她那樣……
不行，想象不出來。
果然，下一秒，黃嘉南撇撇嘴：“算了，不要學別人，你就這樣挺好。就是，以後稍微依賴我一點點，一點點就行。”
他還拿手指比劃了一下，真的就是一點點。
她破涕為笑，下一秒正色道：“我本來就打算找你告狀來著，這次我那不是還沒出門就被你撞見了嘛！”
他點點頭很滿意。
他還說：“我沒來得及和你講，我在歐洲的時候特意去見了陳予安。你知道的，他經紀公司特別強，就是那個EMG，他說只要我願意就幫我牽線。”
怎麽可能不知道EMG呢？簽的都是各行各業最傑出的尖子。
聞兮喜出望外：“真的嗎？”
下一秒又有些猶豫：“那和星光的合約怎麽辦？你要賠錢？”
黃嘉南摸摸她的臉：“這麽多年我不會這點錢都沒有。而且我和大姐只是不太親密，還沒到有仇的地步，我想她不會為難我的。”
她盤算了一把，如果是這樣的話，那他是不是就可以不用簽岑嘉兆了？
可是影視約怎麽辦？沒有強勢的經紀人，圈裏搶奪資源使不上勁啊。
她又想到一個人——姐姐以前的經紀人傑哥。
還沒說出口，黃嘉南搶先一步說：“EMG那邊我還沒想好，但是我覺得有個人更合適。”
“誰？”
還有比EMG更強悍的經紀公司？她一時根本想不起來。
他勾了勾嘴角：“你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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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算勉強願意留在這個粉圈，以後對他的怨恨和謾罵也不會少，頂多就是冠以為他好的名義發出來罷了。
黃嘉南團隊裏負責粉運的，估計此刻要愁死了吧？
黃嘉南是一丁點都不在意，他和她說，娛樂圈這麽大，粉絲有喜歡和脫粉的自由，來去都隨意。
聞兮雖不說，但真的很擔心他，更何況這事情是由她而起，他的事業分明才剛有起色——
臉上一熱，她微怔，是黃嘉南的掌心撫上她的臉頰。
他和她這樣近，她能清晰地看見他如蝶翼般睫毛下的眼眸，如星辰般閃耀。
他聲音磁沈：“我就知道，你這性格，又要開始自責了。”
她沈默不語，沒有辦法，她就是這性子。
他把她攬進懷裏，小孩子一樣地哄著：“好啦，這都是我自己的決定，和你沒有關系。你啊，這陣子當心點，雖然沒曝光你的身份，但還是要以防萬一。”
說到這裏他眉頭微蹙：“說起來，這事情到底是誰曝光的？以後會不會再把你曝光？我覺得還是查一下比較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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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看著對接人發她的手機號還有結款賬號，覺得眼前一陣黑一陣白。
怎麽、怎麽會是——
走廊盡頭忽然有人叫她的名字，她惶然地擡頭，同事在拐角處叫她：“阿曼達找你。”
她渾渾噩噩地去了阿曼達辦公室，對方坐在辦公桌前，如往常一樣、拿上目線看人：“Michael官宣戀情的微博，是你逼著他發的？反正我可沒答應他發這個。”
她有些訥訥的：“黃嘉南什麽性格你比我還清楚，他如果不願意誰能逼著他發？”
“那你不勸著點？你應該知道他現在的處境，電影拿獎當然是好事，很多品牌都在聯系他代言。他爸死了，定好的劇組也錯過了，好在市場還沒拋棄他，你要真是愛他，就應該——”
“應該什麽？”聞兮搶白，“像你一樣找人偷拍他、再曝光他的戀情？”
是的，聞兮剛剛查到的消息，給首曝黃嘉南戀情的營銷號結款的賬號，就是阿曼達的。
聞兮剛進公司的時候，曾經幫她處理過一些瑣事，所以記得這個賬號名。
這種下黑手的事情，聞兮怎麽可能會想到就是自己公司的高層做的？
內娛粉絲罵工作室或者公司，喜歡給他們安排一個吸血資本家、故意打壓藝人的罪名。聞兮一向嗤之以鼻，在她的認知裏，誰會給自己的搖錢樹澆灌毒藥？
她怎麽也想不到這種事情居然會落到黃嘉南頭上。
聞兮有些不知所措地凝視阿曼達，仔細觀察她精致的妝容和服飾，陡然開始疑惑，這人，真的是她的偶像嗎？這麽多年了，她真的了解過她嗎？
阿曼達神情坦然：“你知道了？這很正常，黃嘉南太不聽話了，公司在他身上砸了多少資源、為他推掉多少送上門的合作，對他予取予求，得到了什麽？你也是公司的一份子，你該知道他這個咖位的藝人該怎麽奉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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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兮怒道：“你知道為什麽！他現在還這麽年輕，根本沒站穩腳跟，自己的經紀公司卻在這麽關鍵的時刻拖他後腿？”
阿曼達陰惻惻地笑，看得聞兮從內心深處生出恐懼之情：“我早就想警告他了。現在粉絲雞血、會說些安慰他的話，等後面她們反應過來、脫幹凈了，他就會知道沒有流量之後他到底是個什麽貨色。我看他到時候還敢不敢跟我們叫板。”
聞兮倒吸一口氣：“他怎麽說也是公司的藝人，就為了讓他聽話、你不惜這樣掣肘？你到底有沒有看見他多喜歡演戲啊！他的熱愛、他的努力在你眼裏一文不值嗎？”
“你說這話像他粉絲，一點都不專業。”阿曼達慢悠悠地轉動手中的鋼筆蓋帽，忽地用力將它按進去，“啪”地一聲，本來聲音不大，在這安靜到令人窒息的空間裏，震耳欲聾。
“現在的娛樂圈，資本已經不再需要巨星了，我們不再執著於造星，我們需要的是可持續輸出的、聽話的偶像。1個能掙100塊錢的，和100個能掙1塊錢的，我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。他想當影帝？自己去爭取，別拿我們當跳板。”
極致的憤怒後，聞兮終於漸漸冷靜下來：“這是星光的態度？星光想讓他解約滾蛋？”
阿曼達皮笑肉不笑：“怎麽可能呢？好歹也是我們這麽多年才培養出來的。我找你，就是希望你能勸勸他，不要再和公司對著幹，公司能害他嗎？還有你，你是星光的經紀人，你知道這個圈子裏的邏輯，你也不想看著他自毀前程吧？”
這個圈子的邏輯？她真的知道嗎？
她怔怔的，心亂如麻地往外走，根本沒看路，和門外的人迎頭撞上——
是熟悉的溫度和體溫。
她下意識地捂著額頭，視線和黃嘉南撞個正著。
他像是天神般從天而降，不知站了多久、不知聽了多久，滿臉都是關切。
聞兮瞬間就紅了眼眶，哽咽地看著他，心想，對不起，我太天真了，又沒能保護好你。
他眉頭微蹙，上下審視她一番、像是確認她有沒有受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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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兮瞬間瞳孔地震，阿曼達也是瞠目結舌，好半晌才反應過來：“你要解約？！為了這麽點事你要解約？！”
“你看，你到現在也不覺得這對我來說是大事，我們本質上根本不是一路人，再不解約也是耽誤彼此。”
一直到現在，阿曼達始終都很冷靜。
可聽到黃嘉南要解約的消息，她終於破防了。
她氣急敗壞地拍桌：“黃嘉南！我帶了你七年，整整七年！你有多任性你自己知道！你就這麽拍拍屁股走人了？除了我還有誰能容忍你？！”
他扯著嘴角，哂笑一聲：“說得對，沒有哪個經紀人能忍受我。”
然後他堅定地牽住聞兮的手：“所以以後，我就自己單幹了，你等著我的律師函吧。”
說罷，根本不顧阿曼達在身後叫他、直接拉著聞兮出門。
走到無人的會議室，聞兮還處於震驚中沒反應過來。
她怔怔的：“你、你真的要和星光打官司？”
他似乎有點不滿意，插兜斜眼乜她：“你怎麽遇到事老是不記得找我？”
她有點生氣：“先說正事！你以後就單幹了？”
他笑得很得瑟：“是啊，和我私奔吧！”
她有些洩氣：“是因為我嗎？為什麽我總是沒辦法幫到你……”
他伸手摸她的臉頰，粗糲的指腹帶著迷人的溫度。
她擡起眼，遇上他溫柔的視線。她發現他和幾年前那個痞氣邪魅的少年真是完全不一樣了，氣質沈穩可靠，一個眼神就讓她浮躁的心能漸漸沈澱下來。
他捧著她的臉，聲音磁沈：“你這脾氣啊，老是內耗，總是因為別人的錯在自己身上找原因，這樣不好。你要不學學陳予安那個未婚妻，那個叫姜媛菲的。她就是天天發瘋、永遠耗別人，不挺好的？”
姜媛菲啊？聞兮想象一下自己變成她那樣……
不行，想象不出來。
果然，下一秒，黃嘉南撇撇嘴：“算了，不要學別人，你就這樣挺好。就是，以後稍微依賴我一點點，一點點就行。”
他還拿手指比劃了一下，真的就是一點點。
她破涕為笑，下一秒正色道：“我本來就打算找你告狀來著，這次我那不是還沒出門就被你撞見了嘛！”
他點點頭很滿意。
他還說：“我沒來得及和你講，我在歐洲的時候特意去見了陳予安。你知道的，他經紀公司特別強，就是那個EMG，他說只要我願意就幫我牽線。”
怎麽可能不知道EMG呢？簽的都是各行各業最傑出的尖子。
聞兮喜出望外：“真的嗎？”
下一秒又有些猶豫：“那和星光的合約怎麽辦？你要賠錢？”
黃嘉南摸摸她的臉：“這麽多年我不會這點錢都沒有。而且我和大姐只是不太親密，還沒到有仇的地步，我想她不會為難我的。”
她盤算了一把，如果是這樣的話，那他是不是就可以不用簽岑嘉兆了？
可是影視約怎麽辦？沒有強勢的經紀人，圈裏搶奪資源使不上勁啊。
她又想到一個人——姐姐以前的經紀人傑哥。
還沒說出口，黃嘉南搶先一步說：“EMG那邊我還沒想好，但是我覺得有個人更合適。”
“誰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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